第1331章 不安分的端敏
屋子里,两人继续在说着话。
端敏道,“时辰不早了,你现在马上回宫去准备着。若是将事情搞砸了,本公主可饶不了你!”
男子应道,“是,公主,小人明白!”
有脚步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青裳则飞快地跃上了房梁藏在了暗处。
没一会儿,一个青年男子从下面走过,一直走到前堂去了。
青裳眼神一眯,居然是这小子?
夏宅对面刘老爷的儿子刘义安?那个风~**人珍娘的儿子?
据说她那儿子是个好吃懒做的主。
跟他老娘一起败光了继父家的家产后,被人家赶了出来,又死皮赖脸的回刘宅找刘策。
刘策现在可是接任了东平侯的职,任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那可是朝中的肥差。
就算他自己不捞钱,旁人为了讨好他,那也是钱源滚滚的会送到家里。
但刘策为人古板没理那mǔ_zǐ 俩。
因为珍娘带着儿子改了姓——虽然由石义安又改回了刘义安,但刘策仍没让刘义安回刘宅。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跟着别的男人姓?再说了,儿子还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的纨绔?
王妃将珍娘送入了牢里,刘策还放下狠话,除非他死了,否则珍娘一辈子也不得出来!
没有刘策的相助,花钱如流水的刘义安,这是为了钱财而勾结端敏害人了?
一时动不了端敏,暴打一顿这小子可是不在话下。
居然不死心的来害人,这是活腻了?
她悄悄跟着刘义安。
等他走到糕点铺子的店后牵马的时候,将整张脸都用头巾遮住的青裳,忽然从暗处跳了出来。
她二话不说便朝他踢去。
刘义安虽然也是武举的第七名,但在青裳这一等青隐卫的面前,可只有挨打的份。
只十来招,他便被青裳踩在脚下。
青裳挥着手巴掌便对刘义安左右开打。
“你……你是谁,为什么打我?来……来人啊,救……”
青裳直接一脚踩在他的嘴巴上,将他的喊话堵了回去。
她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为难谢枫?说,不说实话,姑奶奶今天就踩断你的脖子!”
刘义安吱吱唔唔的说不清。
青裳将脚放开了一些。
刘义安大吐了一口气,说道,“我……我哪跟他有仇啊,没有的事,没有……你瞎说……”
“是吗?”青裳眼神一冷,用力飞起一脚。
“啊——”
一声惊呼,刘义安被她一脚直接给踹进了不远处的小水塘里。
这几天冷风一吹,天气忽然变冷,水塘的水冰寒刺骨。
虽然水不深,但刘义安又吓又冷,呛了好几口泥水,别提有多狼狈了。
他可是公子爷出身,几时受过一个女人的欺负?
心中窝了一口气,骂骂咧咧地从水里站起来。
可再看向岸边时,早没了那个蒙面女人的影子。
他气得咬牙怒骂,“谢枫,小爷我饶不了你,竟然派个女人来欺负小爷!走着瞧!”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提着湿湿漉漉的袍子便往岸上爬。
手刚摸到岸边的石头,就被岸上一人给吓得又溜回了水里。
那人面色阴沉,双目中一片森然。
“我问你,你是不是找人为难谢枫了!说!”
这人一身粗布灰色袍子,穿着简朴,但通身散着一股子傲然的书卷气,正是刘义安的生父刘策。
刘义安讪讪一笑:“父亲,没有,没有这回事呢!您听谁瞎说?”
刘策瘦削的脸上怒气翻腾,下巴紧绷。
“没有?哼!你骗不了老夫!我问你,半月前,你在皇宫当差的时候,与他人聚众赌博,被谢枫捉住了是不是?”
“……”
“他罚了你一个月的饷银,你就怀恨在心,几次与他发生冲突当面谩骂是不是?”
“……”
“他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才没有为难你,可你不知感恩,却在五日前的晚上,伙通他人在他回家的路上暗杀他,有没有这回事?”
“……”
“就凭你的本事也想暗杀他?你就别给老夫丢脸了!他一出手就会打断你的腿!”刘策气得一脸的铁青。
而刘义安面对自己父亲夸别人损自己,心中早已腾起了怒火,却不敢反驳。
他从水里爬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父亲的面前。
他的衣裳上滴着水,都不敢拧,只是,脸上露着些许不耐烦,唇角撇了撇。
“他是我上司我怎么可能暗杀他?你这是听谁胡说的?”
“你还狡辩?老夫这里有证据!”刘策立刻大怒,声音都拔高了些。
刘义安不说话,“……”
刘策从袖中取出一只飞镖扔在刘义安的面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你那同伙老田的儿子全都交待了。如果你再敢害谢枫,老夫便永不认你,这京城你也不必待了!你给老夫滚回老家去!”
刘策气得身子颤抖。
一直老老实实站在刘策面前,听着训话的刘义安,这下可再忍不住了。
他挑了挑眉,冷笑一声。
“永不认我?赶我走?你现在认我了吗?你有让我回家吗?在人前,你有跟他人说,我是你儿子吗?从来没有吧?”
“……”
“刘宅都没有让我进去,我参加武举比试,你也不帮忙,让我输得那么惨,害得我只拿了个第七名!”
“……”
“还让我到谢枫的手里当差,每天见他摆他架子听他训话,你算是我的父亲吗?你这是在故意羞辱我!”
刘策的脸色更加黑沉,他挥起手来直接给了刘义安一巴掌。
“混账!我是让他罩着你,你这个糊涂蛋!要不是他,就凭你的名声你的本事,你还能进皇宫当上大内护卫?拿着丰厚的饷银?你顶多只能到顺天府里当个九品捕快而已!”
当着自己的面表扬别人,辱骂自己,从小被珍娘宠着的刘义安越想越恼火。
他指着刘策就怒骂。
“什么叫他罩着我?你是在让我做他的小跟班而已,更好的显出他的能干!是为了讨好他的老娘——你那个姘头夏玉言!”
刘策气得脸色铁气,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伸手指着他,“你……你……”
刘义安又冷笑一声。
“我再无用,也没你无情!当年,我外祖家与人打着官司急需用钱,娘让你从官家挪用一千两银子出来,你却不同意,害得我舅舅输了官司坐了牢,还要赔更多的钱。你这样无情的人,还有什么资格骂我?”
“……”
“娘没法只好找那个石老爷帮忙,你却一气之下将娘和我赶出去了!你有关心我和娘吗?”
“……”
刘义安冷笑,“现在呢,那个夏玉言不过是个半老徐娘,你也好意思下得了嘴。他们家修缮房子,你还上赶着去帮忙,却不管娘和我的死活,还送他们一座价值连城的玉观音!你却来指责我,我没你这样的父亲!”
“你……你……”刘策气得脸都白了,“你混淆事非,你舅舅强抢民女将人逼死,吃官司坐牢赔钱,是让他长点教训。你娘不守妇道,跟姓石的行龌龊事在先,我休她在后!”
“那也是被你逼的!你嫌弃她不通墨水,一直对她爱理不理,你就喜欢那个装模做样的骚货婆子夏玉言!是不是她在床上的本事比我娘强?你将我娘弄进牢里勾搭上她?”
啪——
又是一记清亮的耳光甩在刘义安的脸上。
刘策的一张老脸气得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整个身子都发着抖。
“你……你……,你被你娘教成了什么样?你……你给老夫滚!”这还是他那聪明礼貌的儿子吗?居然说出这么恶俗的话来。
他越想越气,又扬起了手巴掌。
刘义安这几日被谢枫罚了银子心中正气恼。
父亲不帮自己反帮对方,他早就窝着一肚子的火。
刘义安的身子一歪,躲过了刘策甩来的又一个巴掌,挽了挽袖子扬长而去。
还有公主交代的正事要办,他才不要听自己迂腐的父亲不停地唠唠叨叨。
父亲不帮忙,他自己自谋前程。
因为在水塘边上,刘策这回是气得狠了,出手的劲很大,结果没打着刘义安,而脚又收不住步子,整个人往前一扑,掉进了水塘里。
“你……你个逆子!你回来……”
刘策猝不及防的掉到了水塘里,狠呛了一口泥水,更加气得咬牙切齿。
但刘义安头也不回的早已走远了。
…。
奕王府里。
到糕点铺子里买了红豆馅的金mā mā 回到段瑞住的园子。
彼时段瑞已起了床,除了精神萎靡不振外,吃喝照旧,正坐在园中的树下拿一片菜叶逗着一只小兔子在玩。
红萼见金mā mā 走来,马上挑眉,“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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