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
季雨动了动被他环住的肩膀:“这也能像你吗”
夏冰轻笑:“当然!迟早有一天。”
联想到小念的病,她心中一恸:“是啊,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我们……”
夏冰用行动堵住了她的伤心!唇齿之间,又让她迷失了自己。也暂时丢失了伤痛。
季雨被亲得气喘吁吁的问他:“你怎么……那么喜欢接吻?”
夏冰又用一颗饱满的葡萄,用他的嘴喂到她的嘴。季雨既是无奈。又是欢喜的接受了。
他倒好,调戏人的功夫,一点也不比阅女无数的夏举差。
更因为夏冰加了自己的情感,和蜜死人不偿命的话。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因为是你”
季雨有些难受:“你不用说这些好听的。有些事,并不能急。更不能勉强。”
他低声说道:“你竟,还是……不信我。”
良久,他终于叹了口气:“小雨,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去了,就告诉你我的腿怎么中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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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冷冰冰。
听上去,真不知是尖酸刻薄,还是酸劲十足:“少来了你!刚刚在碟片的封套背后,我还清清楚楚地看到————”
“看到什么!”他还毫不示弱。
她哼一声:“还不是某人念念不忘某人的‘罪证’”
夏冰不吭声。
她更发的得意起来。站在冲到书桌上,指着那本字典!
然后又打开衣柜,最后又来到窗前,嘴里喋喋不休:“这本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书!这些可能是香芝爱过,你现在却不敢穿的白色。这串风铃又是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可以在伊拉找得到这种石头!”
夏冰低声道:“你不记得了,篝火那天晚上,我穿的……我语文不好。我……”
看着他已经被拉起窗帘,外面蔚蓝的天空,声音听取竟有些凄凉:“反正……我怎么说,你也还是不信我。”
她哼了一声:“你也要做些事,让我相信才行啊。”
他低声道:“你不也……没有跟我讲过,你的事。”
季雨一怔。真的要说?——她的母亲,曾被人……那些都是犯罪分子啊。如同——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有些颤音的问:“你会不会……会不会,说贵阳话?”
夏冰摇摇头。他指着衣柜说道:“我期待有一天这里,可以挂上你的衣服。”
她说,:“你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告诉我你的腿怎么中毒的吗?走吧。”
季雨扶着夏冰,一步步的走上那个山崖。不断的提醒他:“小心。”
夏冰倒也是不客气,说是扶着她,还不如说是搂着她。
可每当她感觉夏冰明明就是在笑的时候,一抬脸想看。他又撇开了。
季雨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望着碧空如洗的天上,还有脚下越来越远的淙淙流水,她叹息道:“真不懂你为什么坚持要出来。”
夏冰微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还抱着小念呢,还得腾出手来扶他。
不过夏冰到了最后,越往上,反而越是不要她扶了。
他,似乎……很想快点到达那个山顶。
等到终于登顶的那一刻,他有些激动的推开季雨。
一个人,崴着腿,走到树林茂密的尽头。
竟然有一截短短的小栅栏。
上面当然颜色脱落,皮都要掉光光。季雨很是疑惑的看着夏冰。
小念不懂事,在她的怀里让然挣扎着,口里只能呢喃着无意义的“啊啊”,总想要伸手出去摸。
虽然栅栏离崖边的还有。但季雨当然不敢冒这个险。
其实说是崖边也不完全准确。因为比起当初季雨掉下去的那个山头。现在的这座,显然美得多了。
繁花似锦,枝繁叶茂。就连地理位置,也是取景极好。
远可望伊拉美丽的海岸线,近可守望伊拉淡水河的恬静淡雅。
一路走上来时,路途平坦。似有人专门修整过一样。
就连山顶也是植物绿得油亮,红得鲜艳。
季雨站在后面的石板上,远远看着小栅栏旁边的夏冰。很是落寞。
他抚着那已经破旧不堪的木头,有些感怀的说道:“我……已经好久不来了。”
转过头看季雨,他笑:“站得那么远干嘛?过来。”
她抱着小念,不肯迈步。
夏冰看着她跟宝宝,低声说道:“别怕。这里……并不危险。”
季雨终于舍得迈步,跟夏冰一同站在栅栏边。他牵着她的手,微微一笑:“看,景色多美。”
微风轻轻拂来,眼下是开阔的青山绿水。站得这么高,也是值得的。
她忽而就心生感慨:“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
后面那半句,就说不下去了。跟着夏举那么多疑的人,也未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还不如踏实点跟着夏冰,执行任务的同时,还能得到少许甜蜜。
想想还有三年多的岁月呢,或许有空时带着这个宅男跟小罗李阿婆她们,打打麻将也不错喔。
——高远的群山、悠远的云朵,苍茫的大海。
夏冰倒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意气风发的看着正前方。
季雨知道,那是他与他哥打下的所谓“江山”。
顿时,就觉得手里握住的这只手掌,竟特别的烫人。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拉着手伫立,小念在她怀里安静入睡。
微风吹啊吹,带着南印度洋的阵阵海风,仿佛时间已经悄然停止。
他忽然略带感伤的问道:“你还记得刚刚的那个电视吗?”
她笑:“《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还是我强迫你看的呢。”
——“青春,可能就是深夜偷偷写下的日记。可是,当你将它撕碎丢在风中,想让它成为心底的秘密时,也许日记中的那个男孩就站在漫天飞舞的纸屑中。。。。。。”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她也安静下来,看着远处海洋上极远处视野,驶来的一只小小船。
季雨注意到,在夏冰的另一只手下,那些老旧的木片,被剥得纷纷脱落。。。。。。
蓝天白云下,他依然记得很清楚。
记忆中有个温柔又和蔼的声音,一直在轻轻呼唤,一遍又一遍:“冰仔,来mā mā 这。”
“冰仔,你一定要仔仔细细的看好这块玉。”
“因为,这是你爸特别定制的。全世界,也只有一块。”
“也就是说,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有!”
“那就是mā mā 我啊,呵呵。好高兴呢。”
“这么好的玉,以后,肯定也是要给你跟阿磊的啊”
。。。。。。
“冰仔,啊妈错了。原来,同样的玉,竟有三块。。。。。。”
“玉的里面,还刻着字。我以前真是太相信你爸了!”
“冰仔,mā mā 好痛。你爸!已经很久都没有来看我了。mā mā 也不知道哪天会走,唉。剩下你跟阿磊。。。。。。”
“不要学你爸,不要学你爸。。。。。。千万别学你爸!你学了,mā mā 肯定是要失望的。”
“冰仔,mā mā 走了。你看好阿磊,他那么爱玩。听你哥哥的话,他是全为夏家好,为你爸好的。”
“至于你爸——”
“妈!”
老妈叮嘱的,不要学他爸!到底是不要学他的犯罪与狡猾,还是不要学他的多情见一个爱一个?
既喜新欢,又不厌旧爱!生活几乎全部以老爸及他们父子为中心的mā mā ,说的一定是后者吧!
专情,夏冰容易做到。但mā mā 的例子——太爱,并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往事都过去了。所有的人跟事,逝去了以后,终于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在依旧是伊拉的蓝天白云下,夏冰轻声呼唤她道:“小雨,看着我”
他托起她的手,柔柔的亲了一下:“知道吗,我想牵着你的手。跟过去saygoodbye!”
这可真是一个难以回应的承诺呢。她他日对他的“背叛”,自然在此时是绝不可能答应。
她的眼睛里几番变幻,最后吐出来的竟是这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吗?”
他的眼睛微眯:“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做什么?”
我又不能问你过去的事——过去的有关爱情的事。自然问对你我都有用的话题。
他有些淡然:“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不依不饶:“有多久?”
他低声道:“久到——我都忘了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第一次浑身发抖痉挛!是什么感觉了。”
季雨想到自己那年在崖边的杀人:“是。。。。。。麻木了吗?”
夏冰继而抬头,眼睛清冷:“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问:“怎么说?”
他摇摇头:“算起来,我。。。。。。的不算多。没我哥多。”季雨倒是气愤了:“这种事能比吗!”
他并不敢说这事,但对她特殊,觉得有些不想说。不好意思说。
他苦笑:“怎么不能比?我第一次。。。。。。的时候,大概一个星期吧,晚上都睡不着。而我哥。。。。。。第二天起来照样喝鸭血、杀猪。不怕见红。”
她轻轻问道:“那年你多大?”
说到这,他倒是有点不愿提似的:“那年带着香芝去泰国——”
季雨冷笑:“果然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他不否认的点点:“如果不是那件事,也得迟早爆发。我爸跟我哥说过,这就是我们夏家的本质。流着——同样的血。”
季雨沉默了。不愿再提那些,有可能是无辜逝去的生命。即使不是无辜,倒也不至于到死吧。
就算到死,也不应该由你们来执行私刑吧。她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依然是法制思想。
季雨不想提那些,转移话题道:“那可以说说,你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讲到这,夏冰倒有些羞赧起来:“说来,也有些好笑的。”
她来了兴趣:“好笑?最好这样了,说来听听。”
他的脸竟然有疑似的红,别了过去。
一而再,再而三,季雨的胃口倒是被吊了起来:“别逗了,说啊——”
“我说了,你可别笑啊。”
还别说,看着他这种欲语还休的态度,她现在都有些想笑了:“保证!”
夏冰神色倒是认真:“先跟你说个习俗吧。我们土家族。。。。。。”
“你们土家族?”
“是。。。。。。我们土家族。”
他眉毛一扬:“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服气的模样让她想笑,压住答道:“当然没有!”
夏冰继而又说道:“土家族十分好客。平时粗茶淡饭,若有客至,以美酒佳肴待客。你
看我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雨又逗他:“你的手,怎么了?”
他轻哼:“你没看到,手起泡了吗?”
她装作不解:“这个不是你拿枪留下来的吗?难道是拿刀?拿的,还是菜刀!”
季雨看到他被整得面部快要抽搐,心里不知道多痛快。为什么逗他,就是有这么多无穷无尽的开心呢?
他屡次被找茬,似不爽的样子,季雨赶紧乖乖的认错:“是是是,然后呢?”
她谦虚的样子,自然博得他的金口一开:“节庆有隆重的礼仪食俗。土家族民间十分注重传统节日,尤其以过年最为隆重。届时家家户户都要杀猪,做绿豆粉、煮米酒或咂酒等——”
她莫名其妙:“你说这个做什么?”
夏冰吞吞吐吐道:“你不是说吃不惯伊拉海产的鱼吗。我就,我就。。。。。。”
季雨只好又继续忍住笑,认真的引问道:“你就怎样?”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就去河里抓鱼!”
像夏冰这样没什么娱乐的宅男,除了看连续剧外,还真的会做菜?
她指着山下那条蜿蜒的河流,吃惊的问道:“那一条?”
他红晕早已褪去,完全是一副兵来将挡的无所谓了:“嗯。”
季雨纳闷:“那条河,不是挺急的吗?”
他铁着脸:“是。”
她不放过他:“所以咧?”
他的脸,僵僵的:“中毒了。”
季雨故作吃惊:“怎么会?”
夏冰不说话。她歪着头,一脸好奇兼无辜的等待中。
终于,他咬着牙,承认道:“被蛇咬了。”
“蛇?”
“是。”
“水里面怎么会有蛇?”
“水蛇。”
“呀,人称冷静镇定的二当家,怎么会吃这种亏啊!”
她喋喋不休:“难怪人家老人总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看看您非红非白的萝卜腿啊!”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捏?”
“二当家,你的一世英名呐!”
他恨不得捏扁她那张翕动的唇!当然也是要用他的嘴。。。。。。
被嘲笑的夏冰咬着牙说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季雨的那叫一个乐啊,她抿嘴一笑:“这样说来,你现在是在——追我?”
他没再被逗,眼里也是认真得很,专注的看着她。
末了,他叹了口气:“不然,你以为呢?”
接着又补充道:“我的伤,可是我用伤腿换来!那是用鱼做成的。。。。。。情书。”都不懂他今天为什么解释这么多,唉。
季雨不满了:“鱼呢?不还是没有。当然,我也。。。。。。心疼你受伤。可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说——最重要的那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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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一皱:“哪几个字?”
她甜甜一笑:“传说,是三、四个字。”
他哼一声:“传说?”
续而又装腔作势道:“哪几个字,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季雨耸耸肩:“那算了,我去找徐志东问问。”作势就要转身走。
夏冰拉住她:“你耍我?”
她摇头晃脑:“你说,还是不说?”
他叹了一口气:“小雨,男人说永远比不上做。当说多过做时,就危险了。”
季雨思忖:“哼,懒得跟你计较。小气鬼!”
她忧心忡忡这么久没有把东西拿离现场,会越来越不安。索性说道:“不理你,我要回去了。”
夏冰又拉住她:“再坐会儿吧。”
季雨挣脱他的手:“这哪是坐啊!分明是站。”
他被她反手一甩,“呲”的吸了一口气。
季雨赶忙上前问道:“不会是碰到腿了吧?”
夏冰咬着牙说:“没让你走啊。程雨,别欺负人!”
她叹了一口气:“别说什么鱼跟情书了。你如果真有这份心,告诉我一下你们以前的事吧。”
他果然又沉默了。
季雨摇摇头:“‘你们’,包括你、香芝、你爸、你妈——”
他抬头:“还有我哥是吧。”
这次轮到她不开口了。
“夏冰,你这是存心为难我。”
“我为难你什么了?”
“你都没有搞定你哥,你就来叫我放下。这,并不公平。”
有首歌唱到:“你走得轻轻松松,我却走得好辛苦。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同样一条感情之路。你总是满面春风,我却老被大雨淋得湿透……”都是忧伤的曲调。
她更双倍的煎熬,他哪里又懂?她叹了口气。虽然不想,但是听上去竟也如此哀怨。
夏冰定定的看着她。眼眸对眼眸。似要将她眼底的真诚全部挖空一般。
他缓缓开口:“那就先从阿磊说起吧。”
“小时候,爸爸很少回来。我妈带着我跟阿磊到处跑。为了躲债、为了躲避追杀。那时我就开始有些不服我爸。”
一个男人,成天不着家。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家好。
我看他是为了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女人!见不得人的‘债’!我们mǔ_zǐ 三人如过街老鼠一样,跑过泰国、印度、印尼、柬埔寨……太多太多的地方了。有时还没醒来,就被我妈叫醒,赶紧跑上火车。快跑!
说也奇怪,当年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竟然没有影响到阿磊的兴致。他酷爱旅游,什么地质地貌都要去看个遍。
季雨瞪了他一个空眼,是你们身份受限,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吧。
不过,不让夏磊参与事情,是否也是你们可以让他放心去玩的原因?
如果这个家注定已经有人不快乐,而且还是两个,是否你们就会想要保第三个的干净与安稳。
不过她又耸耸肩,毒贩的快乐,哪是她能划定范围得了的。
夏冰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快跑!快跑!快跑!”,他苦笑道,“这成了我童年记忆时,从我妈那听到,而我跟阿磊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季雨情不自禁的拉起了他的手。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或许没体验过。但其中的坎坷,想来就知道有多心酸!
夏冰抚摸着她的手臂,像获得了力量一样,继续说道:“以前我都好恨我爸的!没钱给我们用也就算了、让我们被迫成天逃跑也就算了、最过分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让我妈伤心!
小时候我根本不懂得。我妈跟我显摆老头子送她的名玉,我还以为、我妈都以为,他在外面真是为我们c劳的。直到他在中国大陆的二奶曝光,我妈发现他有另外两块玉在别的女人手中,真是,真是!唉……
我永远都记得,我妈临走前跟我讲的话!其中有一句就是‘冰仔,阿妈好痛。你爸!已经很久都没有来看我了。’我妈在长年营养不足及东奔西跑的生活中,疾劳成病。她身体的很多器官都有病。
然而我那被手下人尊敬的父亲呢,他又在哪?他正在中国大陆某个女人的身边,迎接他们女儿的降生!……我妈死了,我恨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他!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原来他竟然早已为了那个女人,修起了吊脚楼!这也是我住了好多年以后才知道的!而我妈,也曾住过……而他,又为我妈留下了什么呢?什么也没有……!
我妈生病,离开得那么快。原因当中,就有他的时常不归,与又跟另一个女人有了勾搭!
真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种,我是一个都不会认的!死老头还口口声声称是逢场作戏。真叫人恶心。我呸!
听到夏冰的那份恨意,季雨赶紧拍拍他的手背。也学他起来,抚摸抚摸。也轻声安慰道:“那些……都过去了。”
他点点头,神色肃穆:“以前我曾想过,长大以后,要找到那对母女,为我妈报仇。”
季雨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啊,这不成了有仇必报的夏举吗?千万不要啊,不然哪来今日的夏冰啊。
她怀疑的眼神,果然也有些心电感应似的影响到他。夏冰点点头:“我当然没去。因为我妈走后,走得越久,我就越明白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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