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
大树下面都是老邻居了，虽然每家跟顾家都不走动，但是顾家的人他们可都是见过的。
安宁少点，因为很少回来。
“这是老二吧……”
“嗯，小的，大的那个不知道怎么弄的，现在不能走路啊，你看看，给她妹妹累的……”
大家一聊就聊出来兴致了。
“哎你说，这老小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结婚那时候让她姐姐给闹的，现在还管她姐？”
一个妇女撇着嘴，要是她，她才不管呢，最好死了那才好呢，谁让她自己作了。
“怎么说话的，你看依宁多可怜啊……”
“呦，你还觉得她可怜，她要是你女儿，你就可怜了，不过这老小是不是也离婚了啊，不然怎么也回来了？”
他们在那边窃窃私语的，顾安宁只当什么都听不见，她带着顾依宁一圈一圈走着，顾依宁后背全是汗，她平常在屋子里也不能这么练习。
顾mā mā 在阳台看了一眼，就收回去视线了。
她可不感激，都是安宁自己愿意的，愿意带着她姐下去丢人现眼的。
整个衣服的后背都湿透了，她慢慢把这依宁的手，依宁想自己走，可是安宁不放心，依宁脾气上来了，虽然人脑子不太灵光了，可是脾气还在呢，推开安宁，自己迈开腿，结果另一条腿就挡住她的去路了，她眼看着就要跌倒了，安宁接住她，因为惯力，两个人一齐倒在地上，顾安宁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可能是破皮了。
顾mā mā 在卧室里一直看着，就怕依宁摔个好歹，结果还真摔了，她连门都没有关，冲到楼下。
“我就说不让她带她下来，你就非要，不弄死你姐，你是不是不甘心啊？”
顾mā mā 张嘴就是破口大骂，楼下的邻居一看，了然的挑挑眉头。
看见没？
看见了，要是我有这样的姐和这样的妈，我打死都不回来，她们就是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顾mā mā 这时候脚也不疼了，其实还是疼，可是一担心顾依宁出问题，自己也就忘记了自己脚上还有伤，跑得比兔子都快。
她推开安宁的手。
安宁无奈。
“妈，依宁不是孩子了，她要学会摔倒和走路……”
顾mā mā 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求求你了，你就别折腾她了，你赶紧走吧，我天天跟着她，我不会让她摔倒的，就是不会走路，我养她一辈子……”
顾安宁觉得顾mā mā 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妈，你现在还能养着她，等你没了呢？”
顾安宁问。
顾mā mā 张着嘴巴，说不出来话。
顾安宁接过顾依宁的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像是我告诉斯羽，你走得快就摔倒，可是mā mā 不会搀扶你，你可以像拓羽一样慢慢走，这样就可以不摔倒，但是无论快慢都是你们的选择，做母亲的，我是尊重，妈，你要依宁还像是以前那个样子吗？”
顾mā mā 手有点抖。
“我说不过你，我不和你说了……”
顾mā mā 第一次发现，顾安宁的口才很好。
她要带着顾依宁上楼，可是顾安宁不让。
“不行，还有三圈，走不完不能上楼。”
顾mā mā 真的很想上去打顾安宁，她是不是这个时候来报复依宁了？
顾mā mā 去挽着依宁的手，可是不知道是惯力还是怎么回事儿，顾依宁竟然推开了顾mā mā 的手，看着顾安宁，慢慢动着步子。
大树下乘凉的人又有话题了。
“你看见没，那就是亲妈，你说老二这个时候肯回来，她还挑三拣四的，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其实他们很多人都是将顾mā mā 圈在有病的病人里面，毕竟没有病的话，谁家正常人会这么干？
“是啊，你说小的脑子也有病，不正常，都这样了，还不走……”，
一个妇女磕着瓜子，用嘴巴将皮吐出去，那动作堪称叫一个迅速。
顾mā mā 觉得头疼，这顾安宁是不是反天了？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真的怕她了？
顾mā mā 正要出手的时候，顾爸爸拎着菜从外面走过来，看见楼下的人一愣。
他之前要带依宁下来走走，可是顾mā mā 都不让，玩死命的不让往楼下带，今天这是怎么了？
顾爸爸脸上难得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安宁教依宁走路呢啊……”
顾安宁对自己的爸爸笑笑，继续拉着顾依宁走，因为摔了，所以顾依宁出一步都是慢吞吞的。
顾爸爸将菜仍到顾mā mā 的手里，和安宁一起陪着依宁在走路。
依宁的脸上多少也有了一些笑容，那是从她生病之后就没有在出现过的。
顾mā mā 觉得自己的脸都丢没了，那些刺眼的目光，她踩着拖鞋一步一步爬上楼，这时候脚又疼了。
她进了门，坐在沙发上，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一切到底都是因为什么啊？
顾爸爸一边搀扶着顾依宁，一边问着安宁。
“斯羽和拓羽上学了？”
安宁笑笑。
“是。”
顾爸爸想起两孩子无奈的笑了起来。
“斯羽还打人？”
顾安宁很是伤脑筋：“早就不打了……”
＊＊＊
刘菁又趁着休息过来看看两个宝贝疙瘩。
去幼儿园接孩子，老师都知道她是孩子的乃乃，之前顾安宁有拿照片来给她看，说是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其实老师觉得这个安宁mā mā 就有点太过于小心，幼儿园一般都不会轻易的让人把孩子接走的。
“乃乃……”
王拓羽跟刘菁的感情好一点，因为刘菁有时间就接她过去，虽然小，可是也有记忆，可是王斯羽就不行了，和刘菁有点生。
“哎呦，乃乃的小心肝啊。”
祖孙两个人一通口水大战，王斯羽一直觉得她乃乃像是一个女强人，至少有那么范儿吧，现在一看，那就是老顽童，哪里还有什么女强人的感觉啊。
刘菁蹲下身，王拓羽骑在自己脖子上，还一边说，一边推荐呢。
“你可以抓着乃乃的头发，保证不会掉下去的……”
这位乃乃为了孙女是真的什么都愿意干啊，竟然会想出这种办法。
王斯羽到底是懂事一点，拉住妹妹的手。
“乃乃，我们走就好了。”
刘菁颇为遗憾，她觉得孩子能骑在肩头上那样才是贴近呢。
一手拉着一个，刘菁给孩子们买了很多的东西，因为顾思阳放学晚，所以两个小家伙和乃乃上了楼，去太姥姥家拿钥匙。
刘菁进了屋子脱掉自己的外套，拿着自己买的东西给拓羽看。
斯羽不喜欢这个，一般小女生喜欢的贴纸，娃娃，裙子她都不喜欢。
所以斯羽很是端庄的坐在沙发上，拓羽娇娇嫩嫩的看着喜欢的东西，抱着刘菁就是大啃一口。
“乃乃这个好可爱哦，拓羽好喜欢……”
刘菁觉得自己现在都能飞上天了，谁有她幸福啊？
王梓飞去接孩子的时候，老师说孩子们的乃乃接回去了，时间还早，本来合计着今天早点接孩子们回家，开着车回家，一进门，哎呦喂，猜他看见了什么？
王梓飞觉得自己眼睛跳跳的疼。
刘菁的那个脸，跟花猫似的，上面一看就都是口红道子，左一道右一道的，脑袋上面扎的是王拓羽自己的头花，嘴巴上口红涂的外面都是，衣服乱七八糟的，跪在地上，让拓羽骑着玩呢。
王斯羽很是淡定的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父亲。
从沙发上乖乖的走下来，看着父亲的眼皮子还在跳，摊摊手。
“我一直怀疑乃乃的公司有赚钱吗？”
对于这一点斯羽真的很是怀疑，她觉得有点很虚很飘渺。
王梓飞头疼，放下自己手里的包。
“乃乃什么时候来的？”
王斯羽想了一下：“忘记了……”
王梓飞苦笑着。
“不知道你还考虑什么？”
王斯羽一副她很无辜的样子。
“就是考虑之后才不知道的啊……”
王拓羽在家里玩，王梓飞送王斯羽去上课，斯羽上的是路拳道的课程，还别说，真有那个意思，带着帽子和拳套，教练一个口哨她一个动作的，王梓飞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闺女，怎么看，都觉得骄傲。
家有如此女儿，是父亲的都会觉得骄傲的。
到了对打的时间，王斯羽的准则就是敢上，一般的孩子都不敢去踢的，因为怕摔倒，加上孩子就这么大点，一般也就是意思意思，家长也不图他们能学会什么，就是当着玩了，可是王斯羽不。
她做的很认真，跳起来用小脚去夹对方，当时对方和教练都傻了。
因为这个动作肯定不是教练教的，教练也不可能教这样危险的动作，她把对方弄倒了，自己也肯定跟着摔倒了，重重的摔在垫子上，教练赶紧跑过去，这个孩子摔不得啊，看着家庭就好。
“疼不疼？”
王斯羽拖着教练的手起身，撇撇嘴。
“不疼……”
“这是你家的孩子啊，以前学过？”
一个送儿子来学路拳道的母亲问着王梓飞，这小丫头一看就是学过啊。
王梓飞呵呵笑着。
“没有。”
那个家长显然不信，翻翻眼睛，也就没有在说话。
教练怕王斯羽在摔倒，也怕她踢到别人，就自己在她面前，和她练习，慢慢的教练看出来了，这孩子手脚挺灵活的，而且他觉得可以锻炼一下。
等孩子们去换衣服的时候，教练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跟王梓飞说了一下。
王梓飞笑着摇头。
“我只是让她锻炼锻炼，没指望她以后靠这个生活……”
他是断断不会答应的，做体育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伤，他不愿意看着孩子走那条路，要是喜欢可以可以练练，但是不能当主业，这个他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教练觉得在慢慢看吧，也就没多加的缠着他。
背后的男人 159
李娇路看着碗里的饭，唉声叹气的垂下眼帘，没有精神的趴在桌子边。
“好像没什么精神，是不是安宁？”
张迪问了安宁一句。
安宁点点头随口说着：“是看着没什么精神。”
李娇路觉得最近的人生遇到了瓶颈，好像是生活的太平顺了，可是就是因为平顺过头了，所以没意思。
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没意思啊。
“我好想回到小时候啊……”
顾安宁和张迪笑笑，吃过饭洗了饭盒安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她手头有些事儿要忙，所以干起活来到没有李娇路那么烦。李娇路没事情可做，就只能过来找顾安宁侃大山。
“要不，我把我儿子接回来跟我干闺女相个亲？”
安宁是看出来了，她是真的很无聊。
抽空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在纸上勾勾画画的，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去跟她玩。
李娇路没事儿只能自己找事情做，可是她现在手头什么工作都没有，这个挺闹心的，在院里看着一会儿训练，觉得也没啥意思，大热天的实在是做什么都没有劲头儿，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赶紧掏出手机。
“妈，是我，能孩子送过来吧……”
她朝着大门走去。
她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带孩子，加上公公婆婆生活寂寞，所以她儿子一般都是在婆家，她和老公只能周末的时候过去看看。
“干妈……”
王拓羽眼睛尖，远远就看见李娇路了。
李娇路出了部队的大门，往左一转顺着台阶上去，上面就是幼儿园，离的很近。
她在走廊站了一会儿，结果被小家伙发现了。
王拓羽正要睡觉呢，结果就看见她了，从床上跳了下去，跑了出去。
老师可能在吃饭，所以没有人，都是孩子们，一人一个地方一个被子。
李娇路抱起来王拓羽。
“要不要跟干妈去玩？”
王拓羽点头。
王斯羽不像是王拓羽自来熟，她还是叫阿姨，这让李娇路觉得这孩子很无趣，因为逗不到的。
幼儿园的老师听见有人说话，从隔壁探出身。
“有事儿吗？”
李娇路说要孩子们进去，老师不放心，虽然知道她的衣服不是假的，可还是给顾安宁打了一个电话，安宁接起电话，无奈的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挂了。
李娇路抱着一个，领着一个进了大门。
“你们mā mā 很忙，所以就跟阿姨玩吧。”
张迪是要出去送东西，才到门口就看见她们三，从车里出来。
“怎么把斯羽和拓羽领出来了？”
李娇路摊手。
“无聊。”
张迪叹口气，她着急出去没有办法，一边跳上车，一边喊着：“帮我给姑娘们买点好吃的，回来我给你钱。”
李娇路眼皮子跳跳，姑娘们，怎么听着像是花街柳巷里的姑娘呢？
李娇路摇摇头，招摇过市的领着两个小丫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呦，娇路什么时候又生了两个？”
有人打趣的说着，其实都知道是顾安宁的孩子，毕竟生双胞胎的人很少。
顾安宁所在的办公室是新楼，大概有五层高，她的屋子挺小，不过旁边就是会议室，一般会议室也不像是别人所看见的那样，几乎都是她们无聊的时候聊天睡觉的地方，里面都是长椅，一个大桌子，没有床，一般休息都是直接在长椅上躺着就可以睡了。
顾安宁的办公室有一个桌子，然后一把椅子，一个更衣柜，她这也是新换的地方。
李娇路领着孩子上楼，楼梯间距很宽，所以看着楼里就显得特别的大，回音也重。
“啊啊……”
王拓羽啊了两声，果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李娇路带着王斯羽和王拓羽上了楼，顾安宁手里现在是真有事情，走不开，李娇路带着两个孩子去会议室。
孩子们要玩起来肯定是比大人快，王拓羽没一会儿自己在地上用化石画着格子，然后跟李娇路跳，斯羽则是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会儿一下的。幼儿园一般都要午睡，可是对于王拓羽来说，午睡就等于要命，根本就睡不着。
所以现在能跑出来，她都乐出鼻涕泡了。
李娇路带孩子带一会儿一天她都有耐心，要是时间长久不行了，玩到半截接到她婆婆的电话，跑出去接自己的儿子。
李娇路的儿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她，完全随了她家男人，小男孩儿一领进来，王拓羽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块冰呢。
她往李娇路的腿边缩了缩，拉着李娇路的裤腿子。
“干嘛，冰块……”
李娇路对于自己儿子显然很无力，这孩子不知道像谁，整天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老头子。
“少余这两个是妹妹……”
王拓羽眼睛抽抽了一下，妹妹？
三个孩子是天生的没缘分，一个不理一个，李娇路的本意是想和顾安宁拉儿女亲家，成不成以后再说呗，就是一起玩，不也挺好，可是完会的没戏。
“你这个死孩子……”
王斯羽继续练自己的拳，钱少余看了一眼王斯羽，眼睛里写了两个字，粗鲁。
看见王拓羽眼睛里又写了两个字，脆弱。
王斯羽眼睛里也写着两个字，病态。
王拓羽眼睛里写着，冰块。
李娇路看着三个孩子，觉得头疼。
王拓羽跟在王斯羽后面，斯羽练拳头，她自己玩自己的，也不过去李娇路的方向了。
顾安宁忙完，和上手里的东西，赶紧去会议室看，王拓羽跳到顾安宁的身上，她弯身一接。
“mā mā ，我们下楼玩吧……”
斯羽也点头。
安宁看着钱少余，笑笑。
“少余来了啊。”
钱少余特有礼貌的从椅子上起身，对顾安宁保持八颗牙齿的微笑弧度：“安宁阿姨，我来了。”
王斯羽：两面人。
王拓羽：y阳人。
不知道这和y阳人有什么关系？
顾安宁领着两个小丫头下楼，正好楼下来人跑过去说着：“去水库那边，今天发鱼。”
他们部队在最里面有一个水库，到一定的季节就会打鱼上来，然后发。
王拓羽表示很有兴趣，王斯羽也没有见过，想去看看。
顾安宁觉得孩子小，不敢轻易的带过去，可是孩子们闹着要去，只能领着去，不过没有到水库那边，而是在前面，满地被扔的都是鱼，前面的人喊着，自己挑两条然后拿走。
从另一边走过来一个小姑娘，瞪大眼珠子看着王拓羽的方向，拉拉旁边人的衣服。
“姑姑，是洋娃娃……”
说着自己就朝着王拓羽跑过去了，她的洋娃娃。
孩子的姑姑有点纳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见孩子跑了过去，她赶紧跟过去。
荣家棋站在王拓羽的面前，她伸出手。
“嗷……”
王拓羽叫了一声。
荣家棋的姑姑赶紧跑了过来，打了孩子一下。
“你干嘛对人家出手？”
荣家棋扣着自己的手，小声的说着。
“她的睫毛好长……”
王拓羽那是真疼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被人那样用手去扯，不疼才怪呢。
顾安宁哄着。
“拓羽不要哭哦，坚强点，你看姐姐都没有哭……”
王斯羽在脑子里想着，她也没有被人拔睫毛，她为什么要哭？
荣家棋的姑姑很不好意思的对顾安宁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
“对不起啊，这孩子不是这样的，我也没带过孩子，今天她mā mā 生病了，没人照顾她，所以我才领过来的……”
安宁看着对方很是尴尬，笑笑，抱起女儿。
“没事儿，小孩子嘛。”
给王拓羽吹吹眼睛，荣家棋去抱顾安宁的大腿。
“阿姨，我可以跟她玩吗？”
结果就是荣家棋跟王拓羽成为了最好的朋友，而王斯羽则是被她妹妹给抛弃了。
两个小姑娘在楼下玩，顾安宁得看着，王斯羽上楼，结果在楼梯中央看见了钱少余。
“喂，你要出家？”
小男孩儿很酷的说了一句。
王斯羽一直觉得自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完全不需要和地面的人同流合污的，所以她直接当钱少余不存在，继续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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