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 > 惊金狱 > 第 18 部分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 18 部分

  惊金狱

“万一要断了呢?”


“不成功便成仁。不仅是他,参与这游戏的所有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我不担心他们,就担心你。”


“要让我平安无事,你还得作出牺牲。”


“你什么意思,你还嫌我为你牺牲得不够多呀?”


“你误会了。我想让你出国。”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呆这儿挺好的,我干吗要出国呀?”


“你走了,jǐng chá 就是想拿庄肖林的死做文章,也做不成了。”


“这事不是完了吗?再说了,都这么久了,司马也没再来找过我。”


“人家没找你,不等于就没事了。这是我最大的心病,你知道吗?”


“你非要赶我走呀?”


“怎么是赶你走呢?我早晚也会去找你的。”


“你想让我去哪儿?”见他主意已定,我只能在“去哪里”的问题上跟他讨价还价了。


“加拿大。”


“怎么都去加拿大?”我脱口而出。不过,平心而论,去加拿大总比去那些穷国好。


“加拿大不好吗?你想去非洲?”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好奇,怎么大家都一窝蜂地往加拿大跑?”


“这很好解释,加拿大地大人少,又是移民国家,容易办呗。不过也分人,你要去,还得动点脑筋。”


“你什么意思?”


“去留学,要toefl成绩。办移民,以你的学历和英文程度,批下来的可能几乎是零。”


“那我就不去了呗。”


“办法总归有。快的话,半年就能批下来,而且办的是移民,一劳永逸。”


“什么办法?”


“结婚。”


“跟你?”


“当然不是我,跟加拿大人。”他又补了句,“假结婚。”


“假结婚,我也不干。”我都纳闷,他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这是你合法出国的惟一途径。要不然,你就在这里等司马来抓吧。”


见我没吱声,他又说:“就算你同意,能不能办成还很难说。既要能物色到结婚对象,又要做到天衣无缝,让移民官看不出破绽。移民官一般要你们提供合影照片、通话记录、往来信件。听说有人事后补课,把相机的日期往前调,冬天拍夏天的照片,自己穿得倒挺凉快,可忘了背景里的人,人家还穿着羽绒服呢。还有人在家里拍照片,相片上的日期和身后挂历上的月份对不上,反正要造假就容易被人识破。”


“你了解过了?”


“冯蕾在温哥华找了家中介,他们可以包办一切,但收费比较高,而且三分之二的钱要在递交移民申请前付清。就是说,即使不成,至少也要白搭30万人民币。”


“那就别办了。”


“你留在这里,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颗定时炸弹。”


“我是定时炸弹,那常瑞龙呢?”


“他早晚也是,但现在还不是。”


“就没别的办法了,非要走呀?”


金狱 第三部分(47)


“人家挤破头想出国。你倒好,非要留在国内。”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出国。”


“我知道,假结婚,你接受不了。换了我,也一样。你跟那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去了之后,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婚。你们不住在一起。那人之所以愿意,也是图钱。听说很多老移民英文不行,日子过得很拮据,只能靠这种生意发点小财。中介说,人应该不难找,但不一定在温哥华。”


“亭亭能一块去吗?”


“那当然。你为了孩子连工作都可以不要,我能不让你带孩子走吗?”他旧事重提,说起我辞职的那档事。他接着说,“一旦孩子去加拿大了,那可是她一辈子的幸福,有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你要我什么时候走?”


“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现在就开始办的话,最快也要等到明年春天。”


“公安局会放我走吗?”


“你不是一个人去过香港了吗?再说,你手里不是有护照了吗?”


我进怡龙后不久,常瑞龙替我办了本因私护照。当时我还纳闷呢,我又不出国,办什么护照呀?准是大江让他办的。看来大江他早有预谋了。


“去了,我能干什么?”


“听说学会计的很容易找到工作,就是要再进修一下,拿个类似于我们这里的上岗证。”


“可我不懂英文。”


“你还年轻,又聪明,学什么都还来得及。”


“我还是不想走。”


“你要知道,我们别无选择。”


“那你什么时候去找我?”


“温哥华稍微好点的房子都要六七十万加元。我们弄出去的这点钱,也就只够买套房子。要养活两家五六口人,你说,是不是还要挣钱?”


“可你已不在分行了。”


“先把你送走,我再想办法吧。”


“你可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我突然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也该把一直埋藏在我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我就说:“你要同意跟我结婚,我就去加拿大。”


“嗨,跟我谈起条件了?我不喜欢这样,懂吗?”


“人家只是不想跟别人结婚嘛。”我还满肚子的委屈呢。


“我只能跟你这么说,不管他是谁,他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他这辈子不得安宁。”


见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我觉得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和多余。虽然我一时还接受不了他强加给我的人生选择,可为了孩子,为了自己,更为了他,我也只能再一次地牺牲自己了。只是他回避了我最关心的问题,让我多少有点失望。


他继续说:“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想到一句电影台词,虽然有点那个,可我还是想说给你听。”


“什么台词?”


“你听着,人家是这么说的:我会珍惜我们的这段感情,我愿意对你说那三个字,如果你要我给承诺加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哪三个字?”我虽然能猜得出来,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多少弥补一下刚才他对我的亏欠。


“说出来,你不怕r麻?”


“你还从没跟我说过呢!”


“那就留着以后再说吧。”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说。”


“看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我也就豁出去了。”


“那你还不快。”我把耳朵贴过去听。


“我想你。”


“呸,你坏,不是这三个字,我不干,你重说……”


四十三


冯蕾带着无比的喜悦回加拿大了。大江委托她跟中介签协议,又替我请了位律师去深圳找钟小阳办离婚。律师回来后说,钟小阳再婚心切,什么条件都没提,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我心想,要是前年大家心平气和地分手,出于同情,我可能会让他少负担点孩子的生活费。现在他不光净身出门,而且每月一千块分文未减。


金狱 第三部分(48)


7月初,大江领来一位叫徐大卫的加籍华人。他就是中介找来的“我的丈夫”。一起来的还有中介的代理人,一个十足的本地人,非弄个洋名:约翰。大江走后,徐大卫拿出他的护照,让我验明正身。他护照上的名字是:did tsui。1951年生人,屈指一算,他已近50了。他颧骨凸出,两眼内陷,扁平的脸,地包天的嘴,衣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要不是有这本护照为证,我一定无法把他跟海外华人扯上关系。


约翰介绍说:“大卫是越南华侨,去加拿大20多年,住在埃德蒙顿。”


我问约翰:“埃德蒙顿在哪儿?”


徐大卫回答我说:“加西,亚省的省会。那里很好,有石油,很有钱。”


刚听到“埃德蒙顿”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它是个小镇呢,敢情还是个大城市。


徐大卫说,他虽第一次来中国大陆,但他是大陆人的后代,跟大陆人有缘分。他爷爷是从大陆去越南的,他太太出生在大陆。两年前他太太因病去世后,他把经营了10来年的牛r面馆卖给了一位大陆投资移民。新老板在国内还有生意,就让他继续打点面馆。他跟老板相处得不错,这桩买卖就是他老板牵的线。这次他又是回大陆“相亲”。他这一生总跟大陆人有切不断的联系。能在有生之年回到向往已久的先人故里,一直是他的一个梦,如今总算梦想成真。他说,宁可少赚点钱,也要去看看长江和黄山。约翰特地为他安排了三峡七日游和华东五日游。


我们三人整整忙了三天,光照片就拍了四五卷,约翰还让我和徐大卫各抄了10来封信。一办完结婚登记,徐大卫就去重庆了。他走后,我和约翰又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备齐各种文件。约翰替我把移民申请递进了加拿大驻华使馆。


我姐跟老金还是没能成,她逾越不了年龄的障碍。不是她拦着,我都替她去报纸上登征婚启事了,免得她总生活在痛苦之中。我能做的就是常去看看她,可一直没敢跟她说假结婚和移民的事。她要知道了,还不得把我骂死。


亭亭放假后,我把她送到社区的少儿之家,每天早送晚接。9月1日,她就近入学,进了西六里庄小学。大江的老婆探亲回来后,他来我这里住的次数就更少了。分行人事大调整,陈同周被合作银行的顾然调过去了。大江做梦都没想到会回炉继续做他的行长。跟他一起去分行的还有一位30多岁的留美博士。田书芳任命他为常务副行长,大有准备让他随时接棒上阵的意思。大江让我脱产学英文。常瑞龙虽不太情愿,可还是同意了。我每月的工资依然照发。我上的是所加拿大人办的学校。刚进去时,英文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三个多月下来,连外教都对我的进步感到惊讶。


新年刚过,我就接到加拿大使馆发来的面谈通知。约翰让我去他办公室参加模拟面试。事先我没做准备,结果自然不理想。约翰建议我请他们的面试专家个别辅导,每天两小时,我不敢不从。一个多月的苦,我总算没白吃,真正的面谈进行得十分顺利。四月初,我就收到移民纸了。当我把这消息告诉我姐时,她惊呆了。她不理解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遥远而又陌生的加拿大,可我还是跟她说不清楚。她舍不得我走,我又何尝想走?


走之前,大江又交给我一张170万元的转账支票。开支票的是一家我从未听说过的公司。办完后,杨光告诉我,税务局要来检查,这种业务不能再办了。我心想好悬,要再晚点,这钱就出不去了。


2001年4月27日,礼拜五,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我带亭亭启程远赴加拿大。临走前,大江来电话跟我话别。


“我找人问过了,人家说你可以走。”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又说:“到了之后,来个电话。”


“嗯,不过,我还是不想……”


他打断我,说:“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别再任性了。”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去之后,不管遇到多难的事,一定要沉着机智,没有过不去的坎。”


txt小说上传分享


金狱 第三部分(49)


“嗯,我记住了。”


“好了,我就不多说了。祝你一路平安。”


“你可要早点……”我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怕我姐看出来,我忙背过身去,努力克制着自己。


他打断我,说:“别说了,我知道。”


挂完电话,我姐对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了。”


我没理她。擦了擦眼角后,我喊道:“亭亭,咱们走了。”


我姐送我们去机场。一路上,她一声不吭,她心里肯定在埋怨我。我把她一人扔下不说,还没跟她说实话。换了我,我也一样受不了。出租车里的气氛有点让人窒息。我坐在前座上,尽量不转头看她。亭亭坐在她的旁边。她俩没再像以往一样打闹。


眼看离机场越来越近了,我姐忍不住地对我说:“你跟他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了,可你不该什么事都瞒着我。”


我回头对我姐说:“不是我要瞒你,好多事情,跟你没法说。”


我姐又说:“你……是去给他打前站吧。”她说得很隐讳,大概怕司机听出什么来。


我忙说:“瞧你说哪儿去了。我去报到,过些时就回来。”


亭亭问我:“mā mā ,你不是答应我,让我去那儿上学的吗?”我白了孩子一眼,怪她多嘴。


我姐气不打一处来,对我说:“你嘴里到底有没有真话?”


我脱口而出:“还不都是你的?”


我姐说:“我你什么了?”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忙解释说:“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介意。我这不是为了亭亭吗?”


我姐说:“亭亭才多大?人家都是送孩子出国读大学。你倒好,送孩子去上小学,也太早了吧?”


我知道,对我出国的动机,我姐是高度怀疑。就算身边没陌生人,我也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了。我就说:“好了,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我姐没再做声。我转头一看,她眼里含着泪花。我忙安慰她说:“姐,你别生气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下次回来,我保证向你如实坦白。”其实,不是我不肯说实话,而是不能说。真要让她知道真相,她肯定不会放我走。


我姐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要你句实话。”


我想了想后,说:“快的话,一年吧。”


她又问:“那慢的话,是多久?”


我没想到她这么较真,就说:“我向你保证,一年,最多两年,我一定回来看你。行了吧?”


其实,我这保证算不算数,只有老天爷知道。我能不能回来,何时回来,哪是我能决定的。


到机场后,我姐已是泪流满面。我心想任凭她这么哭下去,我真就走不了了。我狠下心来,跟她说再见,直到过了海关,我才敢回头看她。见她还站在外面翘首以望,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淌。不是亭亭催,我真不知道要站在那里哭到何时。


过安检后,我领亭亭往出境大厅走。大厅里十几张柜台一字排开,可只有四五个柜台有人值班,前面都是长长的队伍。等了好久,才轮到我们。一位年轻的边防男警官,坐在半人高的柜台里,伸手接过我和孩子的护照。护照里夹着移民纸、出境卡和登机牌。他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后,抬头看了一眼我,对我说:“小姐,请稍等。”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他。


“请稍等。”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一会儿,一位边防nǚ jǐng 官走过来。她拿起我们的证件,对我说:“跟我来。”


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心想我大概被列入限制出境的名单了,可大江不是说我可以出境吗?难道他受人蒙蔽了?我提心吊胆地跟nǚ jǐng 官走进一间小屋。亭亭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在这儿等着。”说完,nǚ jǐng 官出去了。屋里没别人,门敞着,外面不时有人经过。


我拉亭亭在长椅上坐下。尽管心里万分焦虑,我还是安慰自己说,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不走了呗。亭亭坐了会儿后,跑到门口东张西望。她突然扭头对我说:“mā mā ,那个jǐng chá 叔叔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司马?


金狱 第三部分(50)


进来的果然是司马。一进门,他就说:“小陆,你要出国,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说一声?”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我情绪有点激动。


nǚ jǐng 官进来,把亭亭领出去。出门时,她把门拉上了。


“你别激动。只要你把问题说清楚了,我就放你走。”他一边说,一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么说,今儿我要不说的话,我就走不了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们凭什么扣我?”


“你是我们一个案子的当事人,按理我们可以限制你出境,但只要你合作,今儿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他耍横,只能自讨苦吃,这近在咫尺的国门,我肯定是跨不出去。


nǚ jǐng 官又推门进来了。关好门后,她在司马旁边坐下,打开本子,掏出支笔,准备做笔录。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移民去加拿大吗?”司马的问话像是拉家常,省去了那些例行公事的问题,比如姓名年龄职业等。


“我怎么就不能移民了?”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不该把话说得这么冲。


“你还是有情绪。你应该相信我,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他没说这句人人皆知的司法名言的后半句,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看来他在刻意营造一个良好的谈话气氛。


见我没吱声,他又问:“回答我,为什么想去加拿大?”


“我跟加拿大人结婚了。”


“你什么时候跟你前夫离婚的?”


“去年6月。”


“怎么跟你丈夫认识的?”


“别人介绍的。”


“谁介绍的?”


“我原来的同事。”


“谁?”


“冯蕾。”


“她怎么认识你丈夫的?”


“这我可说不上来,你得问她。”


“你把她的联系电话给我。”


“人家在加拿大呢。”


“加拿大怎么了?”


“好,我给你。”


nǚ jǐng 官记下冯蕾的电话后,司马继续问:“你跟你丈夫认识多久了?”


“一年吧。”


“据我们了解,你丈夫徐大卫去年7月才第一次来国内。”


我不由得一愣,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他怀疑我假结婚?可这也不归他管呀。


他看着我,继续说:“他只呆了16天,以后就再没来过。”


我故作正经,对他说:“他来之前,我们就认识了,只是没见过面而已。我要是跟他假结婚的话,加拿大使馆也不会发给我签证。”我心想,不如变被动为主动,省得他再纠缠下去。


“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50岁的老头?”


“只要能出国,嫁谁我都愿意。”


“为什么急于出国?”


“为了孩子,更为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iquss.com 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iquss.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