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乔默的梦
默默哽咽着道：“mā mā ，鸟、鸟飞走了。”
mā mā 蹲下身子，看着默默，灯光从她的一侧打过来，将她的脸分割成两半，一半明亮白皙，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她带着令人心生寒意的笑容，轻声道：“对啊，鸟飞走了。”
“默默。”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不是说了，不能让它脱离你的控制吗？”
默默抽泣的声音顿了顿。
“默默还记得mā mā 说的吗？脱离控制，会怎么样？”mā mā 的声音突然飘渺了起来，落在默默耳边，让他绷紧了脊背，身体僵硬了起来。
“会……会有惩罚。”默默小声地说。
mā mā 低下头，看着默默。
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指甲刀，用尖锐的一端在默默手心猛地一划。
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意让默默身体强烈地颤抖起来，他忍不住哭出了声，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疼……”他哭喊着说，“mā mā ，我好疼。”
“疼就对了。”mā mā 冰冷地道，“疼会让你记住，这是惩罚，是你让它脱离控制的后果。”
懵懵懂懂的默默愣愣地看着让他觉得陌生的mā mā 。
mā mā 继续道：“现在，去把它给抓回来。”
默默听话地去抓鸟。
门窗都关着，鸟飞不出去，只在屋里打着弯到处飞，乔默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他手心地皮肤白皙娇嫩，被指甲刀一划就划破了口子，流出血来。
他觉得手很痛，可mā mā 让他去抓鸟，他言听计从地忍着疼痛，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摔倒了几次，又磕撞了几次后，才终于把鸟给抓住了。
鸟重新被他握在了手心，手心溢出的血迹沾染在鸟五颜六色的翅膀上。
默默突然觉得染上血迹的鸟不漂亮了。
mā mā 赞扬地看着默默，夸奖道：“默默真棒。”
来自母亲的赞扬让默默松了口气。
mā mā 牵过默默的手，抚去上面的血迹，然后轻轻握住，带着他的手指，扣在了鸟的脖子上。
“它逃离了你的控制，也是有惩罚的哦。”mā mā 的声音冷得仿佛是从地狱发出般。
她说：“收紧你的手。”
默默条件反射般着扣紧了手。
感受到死亡脚步声的鸟更加剧烈地挣扎里起来，翅膀扑打在默默手心的伤口上，带来阵阵刺骨的疼痛。
默默却不敢放手，怕鸟再次脱离手心，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指。
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垂死挣扎，像是一场重大华丽的盛宴般，鸟足足挣扎了半个钟头才彻底没了动静。
默默浑身都是汗水，他大口地喘息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把手心死去的鸟给mā mā 看，讨好般地说道：“mā mā ，我、我现在控制住它了。”
“我的默默真棒。”mā mā 又夸赞了一句。
默默看着没有动静的鸟，它的羽毛还是那样漂亮，可它却没有了让默默觉得开心的活力和生机。
默默突然发现自己不喜欢这只鸟了。
mā mā 脸上笑意更深，凑在默默耳边，说：“默默说的没错，这也是控制。”
——“你控制了它的生命。”
乔默刹那间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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