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
天亮了,张迪出去买早餐,带着齐悦顺便让她散散心,李娇路抱着腿在沙发上。
“安宁,你知道嘛,我都不敢相信她是这样生活的,或者说今天齐悦还活着我觉得不可思议,要是我,我也许早死了……”
吃过早餐,她们四个下了楼。
“齐悦,深呼吸,你行的。”
李娇路自己大吼了一声,齐悦和张迪都快步走远了,顾安宁捂着自己的脸仿佛是自己不认识李娇路,李娇路在后面。
“诶,你们干嘛走那么快啊……”
果然,齐悦提离婚,上面的领导是先劝,尽量说不要离婚。
齐悦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说话,就看着领导自己一直在说话。
齐悦的直属领导是一个女人,她说的嘴巴都干了,可是齐悦连一个反应都没有,她知道可能生活有些不顺心,可是谁的生活不是都那样嘛,她们是在生活,不是在演电视剧,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完美?
齐悦的丈夫找来了。
他是压根就不信齐悦会离婚,毕竟闹了那么多次,齐悦也都忍了,这次他还是相信,齐悦会回来的。
他来到部队里,正正经经的从大门进去,然后去找了齐悦的领导。
他进门就看见齐悦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
领导继续在劝,齐悦的丈夫对外人一般不疯的时候很正常,那几乎就是一个好好先生,会退让懂退让的人,这样就显得所有的过错都是齐悦的错。
领导看着齐悦丈夫如此低下的语气,在看齐悦一个动作都没有,大怒。
“齐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怎么办?你说说看。”
齐悦只是小声的说着。
“离婚。”
齐悦的丈夫眼中有着很浓的不悦,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找揍,皮痒了,不打不舒服是吧?
“领导啊,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我给齐悦道个歉……”
领导一见他这么说,自己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男人走到齐悦的面前,用手拧着齐悦咯吱窝的r将她拎了起来。
“你等着回家的,你看我怎么给你开皮……”
他看着齐悦一脸的不耐烦,她把自己害成这样,她现在还有理了?
他都听母亲说了,把自己送派出所里蹲了这么多天还不够是吧?
还带着不三不四的人跑到家里,辱骂他父母,他出来之后就去找齐悦的父母了,可是那两个老不死的躲了,可是躲了事情就完了嘛?
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她把自己一辈子都毁了,那就得赔。
男人想到如此,动作更加的狠,他现在不能出手,毕竟不能在这里闹的太难看,这里和外面又不太一样。
齐悦被男人掐的好疼,可是她咬着牙忍着。
领导从外面进来,男人笑着搂着齐悦。
“我们和好了,不会离婚了,领导放心吧。”
齐悦这次推开男人,她红着眼睛看着男人。
“我要离婚,我不要过了,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她大声的吼着,玩命的喊着。
领导这一看不对啊,里面有情况啊。
男人一向是占上风惯了的,突然被齐悦这么一吼,有些不习惯,一个巴掌就打了出去。
“给我住手……”
饶是领导在劝和,现在也发现不对了。
齐悦被打在地上,男人脸上的狰狞还没有收回去,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动手了,还在自己的面前呢。
齐悦要离婚的事情,又闹的沸沸扬扬的。
男人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扶手边,他就看着齐悦和齐悦的领导。
“我这么说吧,我现在也不算是一个男人,都是她害的,要不是救她,我能这样?杀人还偿命呢,她嫁给我算是补偿我怎么了?我也没虐待她……”
齐悦第一次这么勇敢,她当着外人的面,直接就将衣服给脱了,全部都脱了。
领导都傻眼了,开始是因为她的动作,后来是因为她身上的伤。
领导觉得有些事情似乎不能看表面。
“这样,你先回去,我和齐悦好好谈谈。”
她决定先把男人支配走,然后问明情况再说,现在不是夫妻吵架要离婚的问题,而是上升到家暴的问题了。
可是男人不能给她这个机会,自己要真是走了,将来真的让他们离婚怎么办?
“你们都是部队的,我听说你们都很讲理,不会看着我们没本事就不管,齐悦现在有本事了,想踢开我,也许后面有更好的后备,离婚也不是不行,这样,她给我一百万,我就离。”
男人咬着牙说着,他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要离婚的样子。
领导是个女人,是个不喜欢劝离的女人,可是她现在很想一巴掌对着男人打过去。
用离婚来发财的,她倒是少见。
齐悦的情况了解清楚了以后,她拍着桌子。
“离,你马上准备材料。”
男人和男人家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首先男人没有什么正经的工作,他挣钱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已,他爸妈年纪都大了,能有多少退休金?
齐悦现在很本事,每个月的钱就可以养全家,钱都是他说了算的,要是离婚了,无异等于自己丢了一座金山。
男人和他的父母就是来闹,可是上面下话了,不管是谁的家属也不能放进来。
男人开始耍无赖,开始不出现,开始散布对齐悦很不利的言论,他满大街的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齐悦一直在退让,觉得只要他肯离婚,这些她都忍的,可是现在不只是齐悦自己的问题。
上面马上就报了警,可是男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两个字,不离。
齐悦的领导也是一个手腕比较铁的女人。
“你以为只要你不签字这个婚就离不成了是吧?有没有听说过强制离婚?”
男人瞪大眼睛,他不信。
齐悦还是离婚了。
不仅离婚了,而且她还申请了调走,她舍不得安宁和张迪还有娇路,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想换一个城市去生活,换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她走的那天,安宁她们三个去送她,齐悦的眼里一点都没有离婚后的欣喜,也许这一次的婚姻,就会让她恐惧一生。
***
王斯羽起床爬下床,自己装点好自己,然后坐在客厅里翘着脚等着爸爸他们醒过来。
王拓羽最讨厌的就是每个星期一,因为星期一就要上幼儿园,她很想在家里玩。
王梓飞一直就忙着给王拓羽洗脸穿衣服,顾思阳和王斯羽早就穿好了,早餐也吃过了。
“拓羽,赶紧吃早餐……
王梓飞很无奈的看着在地上睡觉的人,王拓羽裹着放在桌下的地毯还在睡。
王梓飞将她抱起来,可她还是闭着眼睛。
王斯羽摊着手。
“爸爸,我建议你,直接把汤偎在她的脸上……”
王拓羽瞪大眼珠子,恶狠狠的看着斯羽。
“你这个妖孽……”
吃过饭顾思阳说是要自己去学校,王梓飞看着他这么大了,没有理由反对啊,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爸爸,我们现在做特务吗?”
王拓羽拉拉爸爸的手问着。
王斯羽不用王梓飞牵着,他们三个偷偷摸摸的跟在顾思阳的身后,顾思阳自己慢慢走着,然后看见一个学校的人会点点头微笑,王梓飞还算是放心。
王拓羽捂着自己的脸,王梓飞有点不解的看着她。
“你捂脸干嘛?”
王拓羽支着小牙嘿嘿笑着说:“不是做特务嘛?”
看着顾思阳平安的进了学校,王梓飞正准备送斯羽和拓羽去幼儿园,才发现一个问题他没开车来,现在走回去时间肯定不够了,有点伤脑筋。
伸手拦了一辆车,fù_nǚ 三个人上了车。
将王斯羽和王拓羽交给老师,他才去忙自己的。
王拓羽和王斯羽每天在幼儿园的课程很简单,主要就是老师提前教一些东西,其实不难,孩子学的也愉快,然后就是蹦蹦跳跳的。
第一堂课是手工课,王拓羽胡乱的剪着,相比较她而言,王斯羽则是有模样的多点。
小手拿着不大点的剪刀,沿着剪纸一刀一刀的剪着。
***
顾依宁的脑子时而清楚,时而迷糊,她总是喊着王梓飞的名字,顾mā mā 以为她是放不下,虽然心疼依宁比安宁多,可是安宁她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她不敢说啊。
顾mā mā 现在是有顾忌,她以前说顾安宁怎么不好怎么不好,可是她有依宁做后备啊,可是现在依宁这个样子了,她还能有什么?要是安宁真撒手不管了,她现在手里一毛钱都没有,让她和依宁出去喝西北风啊?
顾mā mā 这点还是想的很清楚的,她不是笨人。
“依宁啊,你要好起来啊,妈的以后都靠你了……”
顾mā mā 给顾依宁一边按摩,一边嘟囔着,她小声的说着,其实就是自己在安慰自己。
顾mā mā 从早上起床,她就没有一刻是能休息的时间,要给顾依宁右面按摩两个小时,不停手的按摩,她这个年纪了,做起来不容易啊。
按摩完毕了,还要给依宁热敷,热敷完了,还要扶着她去卫生间,等她方便完,她还得给依宁擦p股。
可以说顾mā mā 现在就是在照顾一个婴儿一般的顾依宁,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睡不着,自己一个人抱着胳膊哭,她命苦啊,丈夫这样对她,儿子女儿都这样,唯一跟她好的,依宁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
虽说比植物人好多了,可是有时候顾mā mā 狠狠心真的想,还不如就是植物人了呢。
眼见着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可是顾依宁一点好转都没有,顾mā mā 在心里着急,嘴巴里都是泡,可是她能跟谁说?
现在所有人都当她是瘟疫的躲着,她就是有话也只能自己对自己说,都多少天没有开口说话了?
要是说些过头的,她害怕依宁听了会受刺激,顾爸爸现在就是买菜将菜送来,然后就走,一句话都不跟她说,顾mā mā 现在就像是被人送上了一座孤岛,内心无比的寂寞。
她在厨房里做饭,告诉顾依宁躺在床上不要动。
可是顾依宁不知道怎么弄的,自己动了动,就掉地上了,顾mā mā 听见声音一着急,手一个把握没弄好,一锅汤就倒在脚上了。
滚热的一锅汤啊,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疼?
今天顾mā mā 算是体会到了,她的脚都快没感觉了,估计也可能熟了吧?
她每走一步都好疼,好艰难,她看着顾依宁就像是一个乌龟被翻壳了以后就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的,顾mā mā 哇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哭。
她真的太痛苦了,实在不行,就让她跟依宁两个人都去死了吧,她不想活了。
顾安宁开门进来给顾依宁送药,是托人买的,一进门就看见顾mā mā 坐在地上,脚边还有一个锅子,地上都是汤,还冒着热气,炉台上煤气还在嗤嗤的冒着火,她赶紧将东西放在一边,将火灭了,然后用抹布带着冷水敷在顾mā mā 的脚上。
“妈,是不是很疼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顾mā mā 看着顾安宁的头发落在自己的脚边,她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安宁,也不知道安宁的头发这么长,第一次才知道,也看真切了,原来安宁是长发的。
“去把你姐扶起来……”
顾mā mā 没管自己,让顾安宁去扶顾依宁去。
安宁将顾mā mā 扶到沙发上,然后回头跑进屋子里,去搀扶顾依宁。
顾依宁在地上好像趴了很久,看见突然出现的人,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是谁。
在她的记忆里安宁很小,瘦瘦小小的,是一个丑八怪,可是眼前的人看着又好像是安宁,那安宁怎么变得那么老呢?
顾依宁伸着自己能动的那只手,突然去摸顾安宁的脸,顾安宁吓了一跳,其实开始就真的以为顾依宁是要打她,可是显然不是。
顾依宁自己想着想着,脑子里有点乱套,就不想了,她现在生病了,她自己知道。
其实她之前一秒是想问,安宁,你怎么不去上学啊?
依宁嫉妒安宁,可以说她除了这一张脸,她什么都不如安宁,所以她变本加厉的去讨厌安宁,不管安宁是不是好的,反正到了她眼里那就都是错,那种生活已经成为了习惯,其实顾安宁学习好的时候,顾依宁多想,别人也是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可是不行,没人跟她好,整个班所有人都排斥她,她很痛苦。
顾安宁将顾依宁扶到床上,准备让她躺下,可是顾依宁拉了。
因为顾mā mā 这么一摔,把时间错过去了,到了她上卫生的时间,所以她拉了。
因为顾依宁现在身体的原因,所以顾mā mā 每天都要给她做润肠胃的东西,就怕她身体排不出毒。
顾mā mā 咬着牙忍着疼,往屋子里走,她知道安宁不会管的,一般人都不会管的,毕竟那么脏。
可是顾安宁……
她很是淡定的进了卫生间,然后拿出手指,端了一盆水,给顾依宁收拾干净,然后小心的给她清理着身体,顾mā mā 有点错愕。
顾依宁趴在床上,安宁收拾好了,拿着干毛巾给她在擦擦,然后提上裤子。
她将地面收拾干净,屋子里还有依宁便后的味道。
顾mā mā 哭了。
其实说不好是为了依宁,还是安宁。
不过她想,还是为了依宁把,毕竟好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变成了这样。
顾依宁一直在动,可能是饿了,安宁坐在床边拍着她的手。
“依宁,不要闹,我马上做饭好不好?”
顾依宁想骂安宁,可是话到了嘴边就自然的没了,她脑子又空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顾安宁说要带顾mā mā 去医院,顾mā mā 说不去。
“我哪里有时间去什么医院啊?依宁一秒钟都离不开我。”
这话不假,是真的离不开,没有办法离开。顾mā mā 现在就像是被定格在顾依宁身上的螺丝一样,脱离了,顾依宁就散架子了。
顾安宁没有办法,加上现在顾依宁饿了,顾mā mā 指着柜子一角的地方。
“去拿红花油吧。”
她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就对付用吧。
顾安宁找到红花油蹲在地上,给顾mā mā 揉着脚,顾mā mā 叹口气。
别以为这样,她就会喜欢她,这个狠毒的丫头,可是这次声音没有那么强烈了。
顾安宁给顾mā mā 弄完脚后,又洗手去做饭,顾依宁的眼睛就盯盯的看着顾安宁,也不知道脑子里有没有想什么。
顾安宁将饭做好,然后端上桌,扶着顾mā mā 和顾依宁坐下身,因为顾依宁会摇晃,所以吃饭的时候,一般都是顾mā mā 在后面抵着她,然后先让她吃,自己几乎都是没什么时间坐下来好好吃饭。
顾安宁站在顾依宁的身后,她拿着筷子,给依宁夹着菜。
依宁这时候又糊涂了,对着安宁笑笑,那个笑容就真的很像是孩子,安宁的心有点酸。
不管依宁如何在不好,都是她姐姐,所谓血浓于水,心里很是苦涩。
她也不愿意看见依宁这个样子。
顾mā mā 是一口饭都不吃进去,看着依宁就想哭,好好的一个孩子,今天就是吃饭都要有人喂。
顾依宁手里拿着勺子,时不时会将饭弄出去,她很是生气,没一会儿好像是发现顾安宁是谁了,不想看见她,可是又表达不出来。
顾mā mā 鼻涕顺了下来,她跑进卫生间里,自己捂着嘴开始哭。
要是能换,还不如让她这个样子呢,她当时要是没有跟依宁说话该多好?
因为这个顾mā mā 后悔了几万次,千不该万不该的,都是她的错。
顾安宁将药放在沙发上,给顾mā mā 解释着,怕她到时候给顾依宁吃错了,顾mā mā 记得很认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依宁。
这个时候已经快一点了,顾安宁马上就要走了,顾mā mā 不在乎的挥挥手。
“你赶紧走吧,没事儿就别来了,家里没有你也一样转,省得依宁看见你还生气……”
她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顾安宁看着现在家里的情况,只能请假了,顾mā mā 听见她打电话,眉毛都立起来了。
“谁说用你陪了?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不用你……”
其实这个话你要是换个柔和的方式说多好?
顾安宁直接过滤掉,说是要带着顾依宁下楼去走走步。
之前顾mā mā 是觉得现在老顾家就靠顾依宁一个了,海涛是靠不住了,要是安宁在被单位开除了可不好,所以让她去上班,可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从顾依宁回来,就没有下过楼,她是想怎么样?
让依宁丢脸?
“你好狠的心啊,你带着她下去,让别人看她的笑话是不是?”
顾mā mā 现在就恨不得把头钻裤裆底下做人,什么人都不看,什么人都不见,她知道丢人了,只要自己不看见,就当做别人都不知道。
顾安宁现在不是以前的顾安宁了,她自己也做了母亲,变得更加的坚强了。
“妈,丢脸是给别人看的,你怕丢脸你就别下去,我是为了依宁好,再说我们家还有脸可丢吗?”
顾mā mā 被安宁说的哑口无言的。
顾依宁要下楼梯简直太难了,她可能是高兴终于能出屋子了,可是下楼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就无力,那条腿就跟摆设似的,根本一点作用都不起,她靠在安宁的身上,用手去挠安宁的脸,安宁的脸马上就出了几道子的红痕。
她几乎就是托着顾依宁下楼的,外面的阳光很暖,天气很好,光影散在地上,在一边大树下面有几个人在闲聊。
安宁搀扶着依宁的腰。
“依宁,你要自己学着走路,别人不能替你一辈子的……”
安宁的头夹着顾依宁的胳肢窝,她满头都是汗,顾依宁也是。
顾依宁其实走路没问题,可是扶着什么东西走,可是一侧的手和脚总是会绊着自己走路的那个脚前,所以她总是摔跤,慢慢的就不敢走了。
顾依宁一步一步的走着,她走一步,安宁就弯下身将她没有行动力的腿挪开,一直这样,她来回不停的要弯身起来,起来弯身,可想而知要消耗多少的体力。
大树下面都是老邻居了,虽然每家跟顾家都不走动,但是顾家的人他们可都是见过的。
安宁少点,因为很少回来。
“这是老二吧……”
“嗯,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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